我一边晃悠着腿,一边两手撑在身后,四处闲看。夏日将至,天色渐长,温度也不似在狐月山的时候那么冷了。河水清澈,水流极缓,比起常青河还要浅许多,河底的石块清晰可见,时而有小鱼碰撞出一圈一圈的水波,幽静闲适。

等再过段日子,天更热了,就可以下河玩水了,想想就很高兴。一年四季,不论春夏秋冬,都有值得被期待光临的美好之处,这就是生在这大好的人间,最令人欢悦的事情吧。

我旁边的不远处,沈堕又在那闭目养神,腿一盘,不声不响的,就跟个老和尚似的。

他的发尾因为被我编过辫子,所以微微带着几缕不明显的卷,柔顺地绑在一块儿,散在脑后,看得我也想把他的发带扯开,蹂丨躏至凌乱才最好。

我收回腿来,一脚蹬在石头上支撑着胳膊,单手托腮,另一个手伸出去,还没等碰到他,他先说话了:“荆禾。”

“嗯?”我丝毫不惧,照样往前伸,成功摸到他的头发后轻轻扯了一下。就像在揪老虎的胡子。

“你不问我意无忧的事情么。”

我又像摸狗狗一样给他顺了顺毛:“你想说我就听着。”

“他是太子的人。”

真够直接的,一道传音入耳,招得挺痛快。

我并不觉得惊讶,亦用传音问他:“他来给你送信?”

“这倒不是,确实是意外碰上。至于那些猪狗尸体,还有老鼠,其实是意无忧从惠宁王府偷出来的。”

我蹙眉:“既然偷出来,那他们为什么又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