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宁王扶定他礼数周全一番,而后道:“听闻王爷贵体欠安,方才突遇火灾,小侄替王爷诊治一二吧。”
瑞王爷下意识撤手,而后笑道:“不必麻烦了,倒是没有什么……”
“不妥”两字还没说出来,就被皇上半推半扶的在椅子上坐定,皇上道:“朕轻待了叔叔的身体,看顾叔叔的太医竟然说皇叔病入膏肓没得医了,朕已经把他拖到内侍庭难容居,让乱棍打折了腿,他若是能把自己医得如初,朕就放过他,否则……这等废物,不仅养来无用,看着也心烦。”
语气不咸不淡的,听不出喜怒。
瑞王大惊,道:“陛下……陛下怎么……”他一时间没想到皇上暴虐至此,轻描淡写的就说出这么个事儿。心里突然觉得是自己垂垂老矣,看人越发不准了。
晃神的功夫,远宁王已经诊好了脉,道:“皇叔身子是不大好,但乔太医所言属实过重,被罚得也不冤。”
瑞王的身体的确没有他说的严重,只不过他别有目的,这才买通了乔太医,让他在皇上面前把自己的病症说得稍重一些,万没想到给乔太医招来了如此大祸。
他可不知,乔太医的腿还好好的能走能跑,这人爱财又是个骑墙派,只被皇上吓唬两句就变成了个通机变的英豪,把瑞王卖了个干净。
也难为瑞王现在还在想,皇上这样一来,不是明摆着让医师们不敢说自己重病么。
也不知远宁王是当真只诊脉片刻,就看透自己的虚实,还是在这昏君面前顺他的意罢了。
再看皇上,听过这话高兴极了,笑道:“就说是嘛,朕眼观叔叔精气神儿俱佳,定是在封地圈得久了,闷出来的毛病,江南水乡好,却也矫揉造作多,”说着,他转向布戈,吩咐道,“准备内宴,朕要好好和叔叔开怀开怀。”
皇上曾经的荒唐,瑞王爷在封地时就有耳闻,眼见皇上吩咐完了,笑吟吟的看着他,老王爷不禁背后发凉,此次进都城,他已经骑虎难下,只得见招拆招。
内宴奢靡无比,烛火阑珊,香烟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