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的眼前却不断浮现那些鲜血淋漓,死不瞑目的熟悉的人。花重锦闭上眼, 她将自己埋在被子里,低低地抽泣着。
一晃已经过了三个月了,花重锦和白泽安安静静地过了这一段日子, 她以为曾经的一切真的都可以过去了。可是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就频频做噩梦,梦中都是那些死不瞑目的熟悉的人, 他们没有说什么,只是不甘心地睁着眼,沉默地看着她。
花重锦记得玄明曾经说过, 他们花府本是功德之家, 原应富贵康顺一生的, 落得满门覆灭的下场, 皆是因觉醒妖脉时吞噬了花府功德,以致花府一脉被偷天改命。她想着玄明是胡说的,可是她也知道玄明有一点说的没有错,他确实是在花府觉醒妖脉的。
花重锦知道那并不是他愿意的,也知道不该怨怪。可是如今,和白泽在一起的这日日夜夜,她却清晰地发现,她无法骗自己,她心中是有怨的,更多的是愧疚,对花府满门的愧疚。
花重锦觉得如今和白泽的相守日子,仿佛是踩在花府满门的人命和血肉上。她咬着唇,无声地落泪,她不知自己该如何做,这日复一日的煎熬,几乎熬尽她的心血。
门外,白泽安静地站着。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三个月来,伤势恢复得并不算快,不过行动间已然算是自如了。
白泽没有进去,隔着一扇门,站在屋檐下的豆豆眨了眨小眼睛,一直看着不作声地白泽。
好一会儿,白泽沉默地看了一眼豆豆,便转身离开。他漠然地往回走,眼中的光几近暗淡。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一只白鸽从白泽所在的房间里飞去,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中。
清晨如约而至,阳光尚好。
花重锦如往常一般,收拾好一切,带着浅笑去唤白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