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卿停步看着人,说:“将军今日怎么得了空?”
袁牧城叹了口气,道:“也就今日才得了空,结果被人扯着到了街上,不然是该找江兄小酌一杯了。”
江时卿笑言:“酒早晚都要喝,也不缺这一日两日。”
袁牧城倒是第一次在冬日底下这么看着江时卿,竟觉得面前那人瞧着柔和,裹了绒的大氅围在肩上,还真像窝着脸钻入绒毛中取暖的小兽,连咬人都是在邀宠。
真让人怜得要命。
袁牧城真是这么想的。
他此时看着江时卿,就同少年时初见袁皓勋从府外带回的那只狗崽一般,心中腾起一阵怜爱。更重要的是,那时袁牧捷还是能披甲奔赴战场的英勇儿郎,而他在大哥大姐的庇护下,便能不顾家事国事,只一心做那个潇洒自在的袁牧城。
可再一醒神,他紧了紧五指,终是摒了脑中莫名其妙的想法。
“这位是翾飞将军吧。”正在他晃神时,顾南行已经自后头走到江时卿身边,站定了。
这人身量比江时卿高,却还是不及袁牧城,笑似清风朗月,又豪放不羁,一身意气更像是方从春天走来,本该迎着灿阳走进暖夏,却误闯了肃冬。
袁牧城盯着这人看了看后,又挪回了眼,道:“淮川,这位瞧着面生,但好似见过一眼,不介绍介绍?”
不待江时卿搭话,顾南行便自陈道:“在下顾南行。”
袁牧城冲人抛了个笑脸,道:“原来是顾兄,前次离得匆忙,没能打个照面,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