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有迁彻底变了脸色,想抬首与太后对视确认什么,才见那人眼中早已无神。
刘昭禹摸着手中的一块腰牌,忽而掷往阶下,说:“早在封城之前,就有人自御州远道而来,将这个腰牌交到朕手上,有言要以叛将冯翰的性命请求朕赐赏,赏的便是重查先太子坠江案。”
冯翰是怎么死的,易沁尘再清楚不过。那枚腰牌就像是某人存活的证据,就摆在众人眼前,他垂望着那处,神色渐动,无知无觉地便用口型道出了三个字。
顾南行。
混蛋顾南行。
他咬紧了牙关,却是又喜又怒。
刘昭禹未观他人神情,只看着颜有迁,说:“如今人证皆已到位,侑国公是想自己说,还是他们替你说。”
颜有迁侧头向宋秉看去一眼,两人含着嗔怒的眼神在这刻相撞着碰碎了,宋秉未发一言,但颜有迁知道,没了宋韫作为威胁,他什么都会说。
如今再伪装也是无谓,颜有迁呵笑一声,便也渐渐放松了姿态,看向了宋韫。
“我错算了,错算在不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颜有迁低笑了几声,忽地再次肃起脸色,狠声道,“宋韫,你不会好过的。”
在那阵恶意的注视中,宋韫挪步到宋秉身侧,跪身行礼道:“陛下,诸位大人,家父当年犯下过错,与颜太后、侑国公合谋买通牧马军,害先太子坠江,而后又与侑国公一同构陷、毒杀谷首领,致使暗卫队伍解散,谷首领蒙冤近十年。家父有罪,在执迷不悟中终被颜氏抛弃,遭人挑断手筋脚筋,至今难举刀剑,宋某作为罪臣之女,在此替父请罪,只请陛下开恩,留罪臣宋秉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