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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切不可轻信他的谎言。”掌柜的这才彻底慌了,“指押虽然对契约有效,但不能用作刑法断案。”自古以来,指押只辩大小形状跟斗箕,谁他娘的吃饱了没事干去分析里面无数的纹路。

“指纹确系未作为直接刑断,但在原告双方证据僵持之时,可以作为辅佐断案的证据。”老五突然跪下,再掏出一纸诉状,激愤铿锵道:“我雷五在此状告黄家粮行伪造契约,欲图骗取税粮并讹诈我钱财,还请各位青天大老爷能替草民主持公道,维持律法之威严。”

此话一出,脸色骤变的左掌柜连连喊冤,言语却苍白无力。

彼时,苏禾站在人群之中,除了时刻注意案情的进展,她的目光更是盯着公堂之上的一众属官。

这单案子,老五稳赢没跑了,但黄家粮行为什么要选择在沙县下手,才是值得深思的问题。

沙县是老五起家发迹之地,无论治鱼还是治蝗都得到徐县令的力挺,如今两人同属晋王阵营,说白点就是同穿条裤子的,对方首战挑沙县下手并非智举。

除非,他们有不得不选的理由。

这三天来,老五也没有闲着,思来想去还真找着了几个理由。

自从镇北候出事后,许戈对书信往来极为忌讳,就连苏禾拿出去赚钱的折扇、画本、字画等等,那都不是他真实的笔迹。

老五也如此,他的左右手能自由切换,跟自己人联系的密信是用左手,跟官府签契的右手,除此之外他没有在任何地方留下字迹。

三份契约,除了治鱼策在沙县官府手上,另外两份治蝗策一份在晋王手上,一份在定国公手上。

能把老五的笔迹模仿到辨不出真伪,一定是拿到了他的真迹。晋王府跟国公府不是谁都能接触的,那么便只剩下沙县官府了。

所以,衙门肯定有人里外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