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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苦寒,一路山长水远,这一去怕是永远都见不上了。柴氏趁人不注意,给她塞了把金豆子,“藏好,路上才能好过些。”

时间短暂,狱卒很快就过来催,苏明澜哭得歇斯底里,绝望地喊:“母亲,是苏禾害的我,是她害的我今天这般下场,母亲可要替我报仇。”

柴氏当然知道,女儿今日的不幸,苏禾才是始作俑者。

从牢里出来,柴氏坐着马车晕晕沉沉到府门口,还没下车就听到一阵聒噪声。

掀开车帘一看,府门聚了帮衣衫破旧的乞丐,男男女女总共几十人,吵吵闹闹跟菜市场似的。

“把苏定昌叫出来,我是他的大舅子。”其中一中年男人身穿补丁,脚上的布鞋破了两个洞,连脚趾都露了出来,嘴里不停地叫嚣着,“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初为了资助他上京考试,我们把所有的身家都给了他,还把妹妹也给了他,如今他飞黄腾达就把我们给抛弃了,他还是不是人啊?”

车夫呵斥道:“你们是谁啊,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岂是你们可以胡闹的地方。”

赵大勇回过头,刚好看到柴氏从车里走下来,这衣服料子一看就是值钱货,当家主母的行头啊。

当然,他也看到她眼中的嫌弃跟蔑视。

这一路千里迢迢的,苦累就不说了,路上还遇到劫匪,所有的盘缠都没了。一家子是硬生生走到京都的,要不是苏定昌做的孽,他们也不用遭这份罪。

赵大勇毫不客气道:“你就是苏定昌的妻子?”

柴氏皱眉,“我是,不知你们是?”

赵二勇将赵大脚的灵位从包袱里掏出来,威喝道:“从现在开始,你就不是苏定昌的元配了,我妹妹才算他的元配。”

赵大勇耐着性子,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一遍,然后问道:“你明白了吗?苏定昌在沙县跟我妹妹定过亲,我们才资助他上京赶考的,谁知他考中了就翻脸不认人,我妹妹不但给他生了个女儿,甚至连到死都没有等到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