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摸他的脸,“昨晚的事,伤到你了?”
格尔泰的连番羞辱,苏禾真是始料未及,不过想到连着打了皇帝的脸,她又觉得没所谓。
“这跟当年的事比起来不算什么,何况他有分寸。”不过是为接下来的事筹谋罢了。
弱国无外交,蒙国嚣张是有理由的,他们冬季本就在北境交战占据优势,如今又跟金国结盟,这番闹腾看似无礼,实则是在试探闵国的底线,将和谈利益最大化。
一个残害忠良,处处提防贵族世勋的皇帝,试问有多少人真心为他卖命?一个个的连藏拙都来不及。
格尔泰是聪明人,一场宴席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即使曹国公坐镇第二天的和谈,他的人不但态度嚣张恶语伤人,甚至狮子大开口。
这不是和谈,而是称臣纳贡,蒙国要十万担粮食,五万匹丝绸,三万担棉花,要造纸术,印刷术,两名公主,十名宗妇,三十名贵妇。
纵使曹国公活久见,也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使臣的恶丑嘴脸成功激得他狂躁症发作。
怒发冲冠的他一掌把桌子拍烂,眼珠子瞪如铜铃大,“要要要,我要你们的命!”
气血冲头,曹国公面红脖子粗,整个人宛如泰山崩塌,轰然倒地。
这一变故,别说鸿胪寺的官员,连蒙国使臣都惊吓到了。
老八最先缓过神来,蹲下来不停掐着曹国公的人中。
见他晕迷不醒,众人七手八脚把人抬出鸿胪寺,朝最近的悬壶医馆送。
一大帮人涌进医馆,刚好碰到苏禾出来打水,她的诊间位置正对着医馆大门,鸿胪寺的人二话不说赶紧往里抬,“快快快,救人要紧。”
苏禾见是曹国公,顿感事情不少,放下水杯赶紧救人,“闲杂人等出去。”
一帮官员挤在门外,众人面面相觑,就怕曹国公有个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