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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定昌圆滑不假,但脾气还算可以,甚至连告假养病,都没现在这样气愤。朝堂险恶,技输一筹,这些都没什么好说的,可被自家养出来的倒打一耙,这口气让他如何咽得下。

心梗得难受,苏定昌坐在椅子上,想着苏禾的所作所为,最后深深叹了口气。

到底是他亏欠了沈氏,如果当初他没有主动上旨求赐婚,苏禾或许就不会这么恨他。

整日憋在府中装病,苏定昌闲得脚底长毛,这突如其来的反省可不得了。待首辅的光环退下,他不禁回忆自己这一生,似乎什么也没有留下。

他这一生有过不少女人,有爱他的,也有贪恋权势的,孩子也不算少,可现在死的死走的走。

一路摸爬打滚到权力巅峰,可等回首时又似黄粱一梦。

肖家不止死了孙子,连肖尚书也落得半身不遂,治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肖家官场大势所去,但仍是不可撼动的贵族世家,这让他们愈发疯狂,不止一天到晚派人盯着苏家,甚至出动黑白两道缉捕苏羽坤。

肖家扬言,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苏羽坤找出来,让他血债血偿。

后面还有句更狠的,肖家没有明说,但苏定昌心知肚明,若是不能扭转皇上对自己的看法,苏家危矣。

马车悠悠前行,苏府渐行远去。

苏禾将车帘放下,瞥了眼闭目养神的许戈一眼,“你就不怕皇帝连你一块怀疑?”

“他天生疑心病,即使我今天不来苏府,他照样会怀疑。”

苏禾皱眉,“我爹烂泥扶不上墙,你说他都这样了,皇帝还能忍?”

许戈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