欹着床畔,哄女儿睡着,孤笙轻轻捋着那枚红绳,两年来,从来都没有摘下过的,长安也是。觉非,也是。原来再相逢是这样美妙的一件事,只是相逢过后呢?
临走时,觉非将她抱得紧紧,道:“今晚不准想得太久,早些睡,我们还有未来很多的时间要在一起,全部交给我来做,不需要你来伤脑筋……”
如果我当初不伤脑筋,又怎么会离开你呢?
清晨天未破晓,孤笙整夜未眠来到店里开门,睡眼惺忪的石头跟着起来,揉着眼笑道:“掌柜的咱们要改口叫你老板娘喽。”
孤笙丢向他一枚别针,放开门闩开了门,映入眼帘地便是久候多时的觉非笑着在门外望着她。
“开业了么?掌柜的?”
觉非笑一笑,抿起唇看她。俨然如他回家时,那个等候在府中的小娘子,穿着洁素的衣衫,修衬如晨间初绽的百合花。从那时起他就发现,世间没有比她更适合穿着这样清新白色的衣褂更美丽的女子了。
“那请问这位先生,是选布呢?还是要量衣?”孤笙淡笑同他一起周旋。
“想要来应聘,可以么?”
“对不起先生,本店暂时不缺人手。”
“那可以来应聘掌柜夫人么?”
“哧……”孤笙忍不住笑出。
觉非依然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是已经有了人选?”
孤笙敛笑,认真看着他:“是,有了人选。”
“喔?是哪一家的公子少爷?我要会一会他。”
孤笙伸出手去环住他的脖子,门槛的高度正好叫她舒服地抱住他:“不必,我只要你一个。”
觉非深呼一口气将她抱下去,埋进她的胸口去汲取她的味道。“这是你说的,孤笙,你要负责的,再也不能就这样丢下我跑掉了。”
孤笙点头,被他抱着的时候是她两年来过得最心安的时刻,就像一剂镇静剂,舒缓了她多日的疲惫枷锁。
觉非松开她,转过身去拎起地上摆着的行李,孤笙瞪着圆眼:“这些是什么?”
“当然是我的行李,理应搬进来同你一起住。怎么?难道老板你要让你的夫人住在外面寻花问柳么?”觉非扯着抹坏笑将两只笨重的行李箱拖进来,招呼着石头:“过来搭把手,送到你掌柜的寝房去。”
孤笙哭笑不得看着他“抢占”去自己的卧房,大摇大摆躺上去闭目养神道:“去忙吧,我补个觉,两年了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
无言,孤笙站在门边看着他扯过被子睡下。你在这里,我也可以安稳了。
将要打烊的时候,李嫂是知道孤笙同夫君团聚,特地准备了一桌子的菜,过来喊孤笙早些收店去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