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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因为久未说话还带了些哑, 一边说着话, 一边眼睛却仍牢牢地盯着一旁的赫连笙。

赫连笙被他盯得脸红心跳,躲也没办法躲,在心里骂了一句。

等到大夫离开,房间内再次恢复了寂静。

他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掌握主动权。

“什么时候醒的?”他硬梆梆地问。

能在他去换毛巾的时候精准地抓住他不让他走,那想必是已经醒了有一段时间。

顾渊张了张口。

“没多久。”他低声道,“在……你说,考虑跟我回去的时候。”

赫连笙:“……”

“倒是挺会装睡啊。”他冷笑了一声。

这句话的语气恶劣,他也没想跟顾渊客气,冷冷地撂下这句话,他就自顾自地拿起一旁的壶,给顾渊倒了半盏温水。

顾渊现在的嗓子听得他难受得紧,他受不了这样的声音。

……像是他在欺负病人似的。

倒完,他径直把杯子塞进了顾渊没什么力气的手里,语气很冷淡:

“喝。”

被这么冷言冷语地对待,又被不由分说地塞了一个茶盏,顾渊垂了眼眸,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有些吃力地端起茶盏,喝下了赫连笙给他倒的半盏茶水。

喝完,他才轻声地开了口:“没有装。”

赫连笙一怔。

“刚刚……”顾渊看着他,声音放得很低,他抿了抿唇,“虽然听到了,但是醒不过来。”

那是清醒前夕,已经恢复了的意识在与混沌作抗争。

赫连笙看着他,一时却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很难形容顾渊说这句话时侯的样子。

垂着眼,看着手心的茶盏,眼睫还有些发颤,语气里带着些……不易察觉的、被误会了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