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念一想,若是李羡尘以为他晕了,是不是至少不用跪在这冷雨里了?
李羡尘刚刚让他跪在这里那表情,分明就是赌气,堂堂将军,跟自己的幕僚赌气?
幼稚……
其实,就如那家丁所述,洛银河若是肯向李羡尘低头,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可能也是不用跪的,但事态的发展分明与小说里写得不大一样,万一有个纰漏,这可不是高度文明的社会,酷刑尚存,不能冒险,还是先摸摸情况再说。
书里写,白日里的河神祭祀,洛银河是作为李羡尘重信的幕僚先生,随同他看了一出的祭礼,被献祭的姑娘飘向河中央时,突然醒了过来,却只能眼见河水将自己吞没。
本来只是一桩惨剧,如今却充斥着阴谋的味道。
听太监德培言语的意思,矛头似乎是对着李羡尘吧。
洛银河仰面躺着,任雨水打在脸上,脑子清晰了。
危机暂解,他又开始怀疑起来,当真穿书了?
他将左手伸向天空,随着手臂抬起,宽大的衣袖堆落下来,露出他情急之下割伤的小臂。
伤口还没有好好包扎,只是草草上了药,用一块白绢紧紧的系住,洁白的绢布,已经被血浸染得斑驳。
隐隐作痛,疼得很真实。
洛银河正胡思乱想,脚步声由远而近。
闭眼装晕。
来的是一众人,走到洛银河身侧,停了脚步。
只听一人道:“将军,洛先生毕竟是个文人,又割伤了手臂,您看,是不是……”
听声音,正是刚刚的家丁,但他话未说完,便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