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禄子缩缩脖子——他还是快走吧,这事儿可要人命。

顾忱走后,萧廷深独自站在窗前,沉默着用指尖摩挲一方天青色的帕子。

帕子式样简单,也没有多余的花纹,一看便知是男子所用。帕角用淡蓝色的绣线,勾勒出了一个小小的“忱”字。

片刻后,他露出一抹近乎自嘲的笑容。

“你必定要恨朕了。”他低声自语,“朕本想再忍忍,可朕……忍不住了。”

他用食指的指腹轻轻划过帕角那个“忱”字,许久,低低地叹息。

“抱歉。”

第二章

顾忱几乎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司马监,又是如何一路走出宫门的。

他还有些宿醉遗下的头疼,被冷风一激,仿佛整个人被丢进了冰寒刺骨的雪地里。剧烈的颠簸下,他感觉自己就像个破破烂烂的玩偶,只勉强被几根线牵在一起,维持着没有散架。

他不敢想象母亲此刻是怎样的焦急。

依照前世的记忆,这时候的萧廷深正因戕害兄弟手足而遭到无数儒生的非议,顾忱的母亲虽久居后宅,但她出身书香世家,顾忱的外祖父更是在国子监任职,那些对萧廷深的不利传闻,母亲不可能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