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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戚的神色已逐渐缓和,他原也知道赵珩并非任人拿捏之辈,先时因他嚣张而心绪难平,如今也克制下来。赵戚闻此言,脸上也有些温和笑意,“她身子不大好。孤怕惊扰她安胎,故也并未张扬。”

赵珩笑道:“南地气候多变,多产稀有药材。臣弟从南边回京时,带回不少。赶明儿叫人挑些上好送去东宫,也算臣弟一点心意。”

赵戚淡淡谢过,兄弟不咸不淡说了几句,便再无多话可言,不多时,领兵的将官模样的人来请赵戚示下,他便起身,赵珩送了一段,亲切问道:“搜检仔细了?没漏了哪儿吧?”

赵戚回头看了他一眼,他依旧和煦恳切,好似赵戚真是夜半上门作客来的。赵戚眼底闪过一丝厌恶,暗道他装模做样,小人得志。

赵戚将要踏出知章堂的门,赵珩忽道:“南元偏安一隅,素来阴险诡诈,两面三刀。北梁雄踞北境,虎视眈眈。其余诸国依附,天下战局未定,二哥觉着,大晋上下谋和,便能稳坐中原吗?”

赵戚却道:“晋都集天下八分靡丽,可五弟别忘了,近百年纷争不断,晋都之外,多的是赤地千里,民生凋敝。天下苦战久矣,该当休养生息。”

赵珩道:“此事不在晋。我朝占着中原沃土,自可养息。可北地苦寒,南地湿热。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二哥推己及人,也该知道此非梁元所愿。”他上前两步,压低了声音,“同室操戈,只能为他人所趁。”

赵戚冷冷道:“此事也不在孤,而在你。”

赵珩往后一退,拱手道:“臣弟惶恐,自当尽心竭力,守朝之疆土。”

玉川和赵延不知何时来了知章堂,远远侯在游廊之上,见他二人出来便隔着人行礼,赵戚转身离开,他俩才过来。赵延开口便冲道:“他想干什么?”

玉川面有忧色,“太子哥哥气势汹汹,吓了我一跳。为着什么呀,大哥无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