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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愠怒有几分真不得而知, 但底下的大臣们心里都抖了一下。

钦天监:“回陛下的话, 臣昨日夜观星象。昭和公主所中巫蛊之术来历极为神秘,起源只怕来源于南方。臣还发现,此蛊虫喜水, 极有可能来源于河中。”

喜水,南方。

最符合条件的只有从去年开始一直在发洪灾的江南东路。

嘉兴帝:“众位爱卿可有谁愿去江南东路调查此事。”

群臣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这是个烫手山芋, 昭和中蛊前住在三皇子府, 虽然有关三皇子的证据一个也没搜出来, 可难保揽下此事不会得罪三皇子和齐家。

就算现在齐贵妃落了势, 但齐相的地位可是一点也没削弱——没见着皇上今日上朝半句话不提昨日之事。

嘉兴帝没想到这个事情没人愿意拎,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心烦:“前几日商议立储君是尔等夸夸其谈,今日昭和中蛊却无人愿意。你们是存心盼着朕早日死是吧!”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大臣乌泱泱地跪了一整片:“皇上息怒!”

嘉兴帝半点没有息怒反而更愤怒了。他双眼冒火地扫视了一圈群臣,一个二个恨不得把头垂到地底下去,就连他如今最宠幸的钱封和齐均庸也没有抬头。

邀功请赏的事各个争得头破血流,真要到了为自己分忧的时候却连一个人都选不出来。

嘉兴帝忽然意识到这三年唯一一个什么事都敢揽的人只有周清衍。

不知为何,如今一想起周清衍嘉兴帝脑子里只有当日青年挺直的腰板和熠熠生辉的双眸——像极了三年前就死了的楚越。

他厌恶楚越,三年前满心满脑想要楚越死,如今便厌恶周清衍。难不成这满朝文武只有周清衍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