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清拿出怀里的东西, 是一块碎了的玉坠。

“这是你在比武大会前送我的东西, 我一直带在身边。”白楚清将玉坠塞入他的手中:“你还记得吗?”

祁决冷冷地看着他。

白楚清一把抱住他的腿,求饶道:“阿决,我不想死。当初是波斯教的左护法逼我,我才对药宗的人出手。我不想这样做,可我不杀他们,我也会死。”

他的脸上涕泗横流:“这块玉坠出现在此处,阿决你就当是天意吧。就看在我们多年师兄弟的份上,饶了我这条命吧。”

祁决的眼里如湖水般沉寂:“时至今日我才知道,懦弱的人才是世上最可怕的人。这样的人不算坏人,但只要有人稍微推他一把,他就能因为恐惧而做出任何十恶不赦之事。”

祁决见白楚清已是个废人,后半生恐怕行动都困难,收回了杀他的打算。他手中用力,顷刻间将玉坠震成粉碎:“你滚吧。”

粉末混入狂风中,祁决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再也没看过他一眼。

白楚清咳出大片鲜血,在这荒芜的天地间,他的精神有些恍惚,一切仿佛回到了他初到雾山派的时候。

他在剑宗的院里第一次见到祁决,那个少年穿着一身白衣,见他来了收回剑,远远地看着他:“新来的?要不要比试比试,我让你一剑如何?”

见自己不答话,他轻声笑了:“一剑不够的话,十剑也可以。”

同样的话语,一切都仿佛没有改变,却又好像都变了。

祁决还是当年那个孤傲和意气飞扬的少年,可自己已经不配做他的师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