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七,我和他成婚的日子。”祁决道:“避开这一天,我随时奉陪。”

牧云深愣了愣,他忽然低头苦笑了两声:“那恭喜了。想不到像他这样的魔头也能找到归宿。”

“三月前的今日,旻城大军压近。他以性命死守旻城护下全城百姓,换作是你愿意吗?”祁决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你的手中想必也沾了无数的鲜血。他愿意为义字成为不知名刀下的一缕冤魂。你有什么资格说他是魔头。”

“我……”祁决的言语不似作伪,牧云深不免有些无言以对:“照你这么说,我才是那个恶人?”

“牧将军为国驻守边关数十年,理应是功臣。”祁决道。

功臣也只是相对的,对萧国而言是功臣,对波斯国和其他各国而言便是修罗。

善恶的界定究竟是什么?

牧云深怔怔地思索了半响,嘴角的笑容愈发苦涩:“也罢,也罢。”

他用钥匙打开了锁,最后看了眼腰间系的将军令,将其投入火炉之中:“李览既已死,我又何苦执着,不如云游四海,自在逍遥。”

牧云深跌跌撞撞地向外走去,没入光影之中。

“你一直不近女色,还以为你会孤独终老,没想到近了男色。”许长君看着苏明御,长吁短叹道。

“喜欢一事,分什么男女。”

“我很好奇。”

“好奇什么?”苏明御问道。

“你和他究竟谁在上面,谁在下面啊。”许长君问完此话,又长叹道:“不过想想也知道。”

苏明御好笑道:“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