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我想去和他说清楚。”欧阳芾道。
“不行,”温仪按住她欲从榻上起来的身子,并不想就这样放过对方,“让他再等一个时辰,届时他若还在,你再出去不迟。”
温家画楼前,一道人影伶仃立着。
他站得太直,也站得太久,以致听见门吱呀一声开启时,双腿仍无法动弹半分。
冯京瞧清走出来之人,眼内一闪而过的光逐渐熄灭,却依旧有礼道:“烦请温姑娘代为传达,京在此等待二娘。”
“她今夜睡在我这儿,不回家了,你也要继续等下去吗?”温仪望着他道。
“我等。”冯京温声而坚定道。
幕色寂寥,街市逐渐熄了灯火,再不见人烟与车马,萧瑟冷风时而吹刮过,卷起地上尘土,亦卷起伫立之人的袍角。而他一动不动,似与夜色融为一体。
直至面前模糊走来一道身影,他方才迟钝凝神,与数步之遥外站定的欧阳芾报以一笑。
“看见二娘,让我想起最初,我不知二娘姓名,亦不知二娘家住何处,也是这般在此等候,以期能见二娘一面。”
欧阳芾忽然眼泪掉落:“对不起”
“二娘莫哭,”冯京道,“二娘若哭,我便连怨也无法怨二娘了。”
他用尽全力,压抑着令他每寸骨头都在作痛、从下午起直至此时令他几欲窒息的痛苦:“冯京若有任何不好之处,愿意为二娘改变,只求讨二娘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