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芾,难道你我夫君之间再无第二条路可走么?”张氏问她,“便无法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么?”
“我不知道”欧阳芾怔忡,她忆起曾巩,曾巩站在她面前,对她说他要去通州了,她心知为何,却分毫也留不住他。
“君实写了两封信与介甫先生,可介甫先生至今无任何回音。”
“信?”欧阳芾疑惑,“甚么信?”
“阿芾不知么,君实头一封信写了千余字,易稿数回,三晚方写就,我是看着他写的”
苦涩滋味自口腔蔓延开,欧阳芾咂嘴:
“不行,我不喝了。”
王安石搁了书卷,踱步至她身侧,将那碗喝了一半的汤药端起,举匙至她唇边:“张口。”
欧阳芾心神俱疲地张嘴:“你这样硬灌,唔,我是不会快乐的。”
“喝药还须快乐?”王安石轻淡言着,又灌一口。
“介卿,”欧阳芾抽着间隙道,“君实先生是否给你写过信?”
“张氏同你言的。”语气虽顿,却毋庸置疑。
“君实先生说了什么?”欧阳芾未否认,追问道。
“无甚紧要之事。”
“哦,”欧阳芾道,“我想看。”
“现下不可,”王安石道,“待你病好了再予你看。”
“我怎觉你像在哄孩子,”欧阳芾不满,“你该不是给我开空头支票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