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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跑着将蹴球捡回,王雱递予赵顼道:“官家踢。”

“好。”赵顼不易拒绝孩子,答允下来,举目朝风流眼瞄准。要说王雱不愧为欧阳芾之子,论起胆子与其母不遑多让,竟敢于指导官家如何踢球。

“官家要这样踢。”王雱将射空的蹴球拾回,热心给赵顼做示范,赵顼好笑又耐心地听着,不时问他“是否这般”。

欧阳芾憋着笑踱至王安石身侧,同他并立观赏两人踢蹴鞠,俄而闻见身旁人道:“我何时言过自请外任?”

欧阳芾无辜道:“我猜的,介卿原来不想吗?”

王安石睨她:“适才你对官家说的那些话,太放肆了。”

“官家允的。”欧阳芾不以为意,又凑近悄声道,“介卿担心我被官家责罚么?”

“你需要我担心么。”王安石扭头不视她。

欧阳芾腆颜道:“当然需要。”

安静须臾,王安石低沉下嗓音:“官家不比他人,往后莫同官家一起胡闹。”

闻言,欧阳芾定定视他。

“怎么了?”察觉她的目光,王安石转首向她看来。

“介卿担心我,我也担心介卿呀。”欧阳芾叹道。

王安石蓦地一滞。

官家执意废罢条例司,不止因朝堂内外强烈反对之声,更因条例司“专权”之实。

侵权之司不可久留,此他明白,官家明白,欧阳芾亦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