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奉山之女贵为皇后,外戚与回纥王暗中有往来,这可不是小事。
他一拍脑袋,站起来来回的走动,将信息一缕一缕的厘清,仍旧不信。
半响,回头道:“不可能,他虽是爱财如命,贪婪成性,但绝不至于串通外族。”
林云疏笑道:“皇兄英明,此书确为伪件。臣弟的人已查到他为敛财,暗中私铸箭簇卖与回纥王,只是箭簇上并无兵部的标记。”
林云祐沉默一瞬,有些诧异地回到茶榻。
“你……放了一封伪造手书到回纥货郎手里,是为引蛇出洞吗?”
林云疏点头。
“明日早朝许奉山定会就此事辩解。皇兄大可任他胡诌一番,只要多加关注章狐狸的态度。臣弟想试探他是否知晓此事。”
茶盏放回案上,林云祐微微垂眸,不知在思索什么。
“清晏,朕不明白。”
“皇兄,不管他是否知晓都会想法子护住许家。他笃定皇兄不会轻易猜嫌重臣,定会要你彻查此事,背地里再想好良策找个替罪羊,最后查出来不过是许家受人诬陷。”
林云祐心绪一紧,已明白他的用意,眉头舒展,替他斟茶。
“你想要朕如何做?是阻拦还是不阻拦?”
“皇兄大可下旨让他牵头,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会审此事。”
“三司都有他的人,这难不倒他。不过你若是想要顺着这事摸查他安插的人,倒是可以。”
林云疏道:“臣弟正是此意。先前科举舞弊案,臣弟详查书院往来账册,明面上看章狐狸是清清白白。怕是臣弟彻查时走漏风声,早已有人替他断尾。章狐狸动不了,只能从许家入手,顺便探一探许奉山的底。”
林云祐叹息一声,“这个章狐狸做事谨慎,岂是你我轻易能揣度。更遑论他为左丞相多年,门生故吏遍天下,在京城和地方要司遍插亲信,稍有风吹草动便能先你我一步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