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江冉不是傅柏,没那么轻易中激将法。
她追了几步没追上,就停下脚步,掏出控制器,把天上到处乱窜的那个跟拍球给引了下来。
找好位置,调试完设备模式,又开始安安静静地对着火山拍摄。而且这回她可长了记性,不会那么轻易叫人把命根子给夺了去。
曾沛见了,又转身掉头走回来。
“江冉,冉冉,冉冉姐?”眼见先前的招数都不好使,曾沛很快便转变了策略,开始说起好话来,“你就算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你也担心担心大家的安危好不好?”
江冉紧紧护着自己的跟拍球,生怕一个不留神又叫她夺了去:“你们可以先走的,不用管我,摄影本来就是一个人的事情。”
话音一落,连傅柏也气呼呼地凑上来:“可你还在这里,叫我们怎么安心离开啊?那都成什么了?”
傅柏说的并没有错,江冉也明白这个道理。
可犹豫片刻后,她往怀里的跟拍球瞧了一眼,到底没有办法违背心意跟着大家离开。
江冉思虑了好一会儿,最终伸手指向前方不远处徐徐蔓延的熔流。
她问:“你们看那道熔流,觉得危险吗?”
傅柏想也不想:“当然了!”
“可我看到的不只有危险。”
江冉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在我眼里,伴随着危机所存在的,还有无与伦比的美丽。”
“这样蓝灰交错如同末日降临般的天空,这样棕红相间如同传世壁画般的熔流,这样的美丽和危险,都是我试图去表达的内容。或许在你们的眼里,它更多是危险的化身,但在我眼中,那还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契机。”
她说的认真,听的人也就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