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药。”阮幼青将水杯递给他,抽出了他口中滴滴作响的体温计,唐荼慌忙将袖子放下去遮住那些难看的水痘。
“我都看过了……”阮幼青一瞥体温计上跳出的数字,消毒后放到一旁,又重新拉开他的袖子,托起他那条没什么力气的胳膊,“像不像花瓣上的露水?”
其实唐荼刚刚根本没敢正眼看看这些水痘,下意识便觉得丑陋。可听他这样一说,也难忍好奇心认真看了看那颗长在小臂中央红豆大小的水泡,边缘一圈胭脂红衬托着透明泡泡,好像真的有点露珠的意思,亏这人想得出。
“好像你的免疫力不太行,没冒多少……除了你看到的,只剩发际线的一颗和后背的五六颗……”阮幼青说着说着难掩困意地打了个哈欠,泪水涟涟地抱他,脑袋也顺势靠在他肩头:“这两天你都没吃东西,我煮了粥,喝吗。”
唐荼伸手捋一捋他的头发:“怎么困成这样,没睡好吗?”
“药,每天吃五次。还要量体温。”阮幼青的发质偏软,但量很足,摸在手里像他小时候邻居家那只猎狐梗的被毛,柔滑浓密。
唐荼捋头发的那只手顿了顿,这两天烧的昏昏沉沉他不太有记忆,可联想刚刚阮幼青拿着体温计作势吻他的样子又让他脑子里飘过几帧模糊的画面:“那个,你是怎么替我量体温和吃药的?”
“口腔温度比较准确,放到舌头下面。”阮幼青直起身责怪似的用手指敲敲他嘴唇:“你睡着的时候不肯张嘴,除非我跟你接吻。”
……他说得一本正经,唐荼却听得面颊发烫……
“你现在醒了,一定要拼命忍住,不要乱挠,不然真的会留疤的。”阮幼青提醒他。
“哪里就那么痒了。”唐荼笑笑。
烧退了之后水痘便渐渐好转。唐荼是成年人,阮幼青不必日夜守着。但他依旧担忧,出门前再三叮嘱:“千万不要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