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妳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待会儿要是被银露儿姑娘瞧见,往掌柜那儿一告,我俩可就吃不完兜着走,这个月的生活也堪虞了。”
他们这种跑江湖卖唱的人能多赚一分就是一分,何况这次是那么大的阵仗,事后的分红定是不少,只要能得到一笔为数可观的银子,那么在冬天来临前,他就可为紫妍添件好的新衣了。
“呃!我懂。”小身子往后缩了缩,但是她仍不舍得将幕帘放下。
紫老爹见她这样,也只能摇摇头,喟叹了声,“随妳了,小心点就是,我得去将南胡擦一擦,待会儿就要上场了。”
“嗯!您去忙,我偷偷躲在这儿瞧就行了。”她的目光仍是这般情不自禁的盯着沙律那张俊俏的脸孔直瞧。
见她这样,紫老爹又无奈的摇摇头,缓步离开了。
紫妍瞧着瞧着,居然看见银露儿姑娘朝那个五阿哥走了过去,还亲昵地坐在他的腿上,一双藉臂揽着他的颈项,贴着他的耳畔不知在说些什么。只见五阿哥笑咧了嘴,轻拧了下她的鼻尖,两人根本不在乎外人的眼光,就在那儿打情骂俏起来。
这一幕看在紫妍眼里不禁心生奇怪,银露儿姊姊看起来明明就比五阿哥大,为何还要做出这种恶心的动作呢?
虽然她对五阿哥有着一份倾慕之心,但才十二岁的年龄还是不懂所谓的男欢女爱,只知道他们亲密的动作让她看得很不舒服,如果有可能。她还真想把那银露儿从他的大瞇上推下去,可她却什么也不能做。
不过……五阿哥沙律的身影已就此深绕在她心底,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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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
紫老爹前阵子因沉痾缠身,顿而急骤病逝。就此,他丢下了年仅十七的紫妍,让她原本就拮据的生活变得更为潦倒。
虽然如此,紫妍并不气馁,她手里直擦拭着爹爹所留下的南胡,心想自己可以接续他的衣钵,继续四处伴曲儿卖唱。
只不过,当时女孩家都是以古筝、琵琶之类的乐器作为卖唱的工具,极少有人拿着南胡助唱,也因此,她的特异倒是吸引了不少好奇人的围观。
这些年来,她随着爹爹四处行走卖唱,可说是大江南北无一不到,而五年前名噪一时的银露儿如今也已二十八,年华老去的岁数在名伶艺院中已渐渐消失了名声,如今取而代之的,是北大戏班的红角儿商凌凌。
紫妍没料到自己在中原绕了一圈,如今回到北京城,又遇上商凌凌在这儿开唱的时机,而她自然又被选为胡琴拉奏的人选。心想这也好,往往为那些大牌红伶助奏都会有笔不小的分红,以往爹爹要是得到这笔钱,总免不了要为她添些新衣,而今她能自己作主了,想将南胡收起来保存,换把古筝弹奏。
正忙着帮忙整里会场的紫妍心底突生一股触景伤情的黯然。五年前刻划在心底的男人身影一直盘旋在心中,只是多年不见,他的身影已然模糊,更不知经过五年岁月的淬练后,他变得如何了?
紫妍无法否认自己心里的那份期待,她期待今天能够再见到他,即便是一面也好,她好将他的影像重新刻划在心底,直到永远……
“紫妍,动作快一点,时间就快到了,快将椅子排一排,还有,挪出一些场地,让凌凌姑娘有自由行动的地方。”酒楼掌柜林大发的声音顿时灌进她耳里。
她游走的思绪立即拉了回来,连忙响应道:“好的,我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