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乐带着鼻音诺了一声,便领着叶大夫走了出去。
苏扬舲觉得胸口有些烦躁,有那一口气好像吐不出来,堵的他实在是难受。抬眸,窗外升起一弯银月,月光安静的将苍白光线洒了进来,无声无息。
苏扬舲从榻上起身,拿起厚实的大氅,系好后向门口走。
穿书这几日,他仿佛都在战战兢兢的担心,担心自己能不能安然无恙的活下去,担心会不会一不小心就惹怒了卫南寻,担心剧情偏离既定的轨迹自己还能不能回去。
本以为自己能安然活过那本该一命呜呼的新婚之夜,就算是暂时安全了,至少不用再担心自己的命。
然而,现在他又得知了,即便是躲过了那命陨的新婚之夜,他还有这么个弱症。
十年?
苏扬舲抓起桌案边的一支玉笛。
这是前日在书房看到收藏在角落匣子里的,想来原身从来没拿出来过。
推开房门,银光温柔的从漆黑的空中倾泻而下,落在他的脚边,熟悉而又陌生。
他好累。
他想回家了。
古有苏轼对着月亮寄相思,迎着这冰冷的月光,思家的愁绪顿时喷涌而出。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
笛音呜咽,声声低诉着哀怨的乡愁,苏扬舲从前竟不知自己可以将《芙蓉折》吹的这般凄凉。
好像少年时被父母逼着练习吹笛的那些记忆,都变得难能珍贵起来。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