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欢言辞微涩住。
因为沈家老太太性格很是古怪,不喜欢谢家,也不喜欢他再跟谢家接触;另外萧景川的母亲是个极为古板之人,认为乡下人皆粗鄙无礼,也因此不愿他和谢家多做接触。
再加上,他回去本就是另办隐秘之事,并非为了看谢家人,所以,他仅有的几次回黄杨村,都是完全瞒着的,只有萧景川和顾振几人才知道。
可是……
他疑惑地看向顾思远,眼前这人明明在乡下碰见过他一次的,为什么此时竟还拿这一点来堵他的嘴?是早就知道他不敢承认吗?
另一边,沈长晔闻言却直接蹙了蹙眉,冷声道:“谢家不过一农人,怎能与我绥宁伯府相提并论?”
顾思远冷笑一声:“我倒不知,父母之情,竟还有高低贵贱之分?啧,或许是真有的,毕竟当初在山崖上,谢家人可是为了沈长欢这个养子,而要牺牲亲生的长月性命;更不用说,长月他生母当年也是为了救沈长欢才死去的。”
“所以,到底谁才更应该顾惜一些养育之情呢?谁才更应该回去看看呢?”
今日的天韵楼中,都是京城高门大户子弟,早就听说过有关绥宁伯府换子的传闻,如今从这只言片语之中,已经大概脑补了一个故事,忍不住开始议论纷纷。
“啧,居然还有这般典故……那谢家对沈长欢倒是仁至义尽了。”
“话说谢家对他比亲生的还好百倍?那沈长欢当初就那么义无反顾地回绥宁伯府了,半点都不舍得?”
“啧,一个是伯府,一个是农家,这还用说吗?”
“既如此,当初谢长月直接离开伯府,让沈长欢回来,不正是说明他不攀附富贵吗?这样沈家还不满意?”
“当初走时不挽留,现在看人被封县君了,才谈什么教养温情,是想挟恩回报吗,呵呵……”
沈长欢见着气氛不对,赶紧示弱,苦口婆心道:“并非如此,对于谢家我是万般感激的,伯府也并非想挟恩回报,长月自小就是在这样万千尊贵的地方长大,难道还不知府里情况吗,哪里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