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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难过。

只是眼里进水了。

只是进水了。

又一滴眼泪砸下来的时候,谢安重重的,把那一坛酒拂在了地上,酒坛清脆,砸了一地瓷片,清甜的酒味渗进了泥土里,终于什么都不剩下了。

外面桃花枝开的繁盛,沉甸甸坠过了墙头。

几瓣桃花便落了下来。

皇宫大内,隔着重重的宫墙,容亁把案前的折子,重重放了下来。

容亁此次遇刺的内情其实颇为凶险。

那批刺客本便是受了训练而来,瞅着皇家围猎的空子刀刀致命,这些刺客却不知道,他们的行动,早就在几日前皇帝收到密探的一封信中暴露了。

这是容亁等了许久的一个机会。

围猎当日,马背上一身明黄衣袍被人追杀的人,不是皇帝,是赵戎。

真正的皇帝,用赵戎的身份出了宫。

赵戎无父无母,为赵国舅收容,养作义子,少年时闯荡江湖,拜一奇人为师,身负异术。后来做了谢家的门客,谢家破落后投奔了韩肖,便成为了皇帝安排在潼州的一桩暗棋,甚至把赵国舅在潼州的家业,亦交给他打理。

赵戎的本事,便是易容。

当年谢宰辅也是诧异于他这等本事,这才收了他做门客, 这些便不足以为外人道了。

赵戎在那场刺杀里受了重伤,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御医来来去去的一拨又一拨,个个摇着头出来。

人人都以为躺在里面的皇帝不成了,却不知道,被他们断言活不过一个月的,是赵戎。

容亁有足够的本事查出来这批刺客的主子,也有足够的耐心等着他遇刺的消息传出去后,朝廷上,有多少这主子的走狗站出来,等着他一网打尽。

容亁的线放的很长,这网张的,也足够大。

只可惜了赵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