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洺微愣,不过很快想到这三年,每每寄给他的信,方才那人都拿去看了,他很快垂头有点慨然的抿了下唇。
还有半月,阜国与隋国七年一度的质子交换之期便至。
晨的薄雾刚散去,此时天光大好。
大长苑,与一条红漆折廊相连的书房内,刘肆灵站在屋中靠门边的一张香案前,他垂首看着香案一角处厚厚一摞同样形制的信纸,手抚上最上一层纸封上的手绘蓝荷,就这么安静的看着。
偃奴这几日已在清点东西,他站在窗边正整理着面前桌案上的书卷,见刘肆灵在注视着那些信,他多看了两眼,又将视线收回垂首做事。
等偃奴整理好准备退下时,屋内人突然叫住了他。
偃奴停住脚步,走向刘肆灵方向。
刘肆灵手从那一沓信纸上移开,他放下手,道:“这些。”
视线掠过那一沓纸封,他接道:“都拿去外面烧了吧。”
偃奴见人不似玩笑,便朝人颔首,然后准备拿着那一沓信纸出门。
刚俯身时,却又被人唤住,偃奴听人道:“我来,你去廊下准备焚炉即可。”
偃奴再颔首准备离开,又听人吩咐道:“别拿之前焚那东西的那个。”
“不干净。”
思量片刻,偃奴朝人拱手,转身退下。
一刻钟后,长廊下,微起了风。
廊中摆了樽四足兽耳衔环的青铜敞炉,炉中火焰上扬,被风加持,更增“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