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萝边收拾需要的法器道具边找出两个符角递给郑娘子：“先前给你的那些符咒都还贴在屋里吧？眼下你们再把这符角贴身戴着，无事先不要出门。”

交代完了，她拿上玄铁伞便直奔城外江边去。

然而当她赶到江边时，江面上已没有了那些尸身的踪影。

她从行囊里掏出余未欢给她的一盏小小的溯气灯，引来江上残留的尸气点燃，托着灯盏沿着江边一路顺流而下寻找，却在追寻到下游两三里的地方，溯气灯便如油尽灯枯般缓缓熄灭，余下的一缕轻烟从黑色的灯芯上袅袅逸出，飘向却月城的方向。

她的心陡然一跳，明白了那么多的尸身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全都离开了江面，而且去向……是却月城。

到底是何人办到的？

她蹙眉看向灯烟飘去的方向，发现原本应无人踏足的荒土上尚余一点污脏残雪，上面纷纷乱乱地印着许多印子，细看上去居然像是重叠覆累的脚印。是脚印，不是鞋印。

怎会有那么多脚印？而且都是朝着却月城而去。莫非……

甘萝被自己的猜想荒谬得吓了一跳。她知道这世上有妖，有鬼，亦听师父说过死而复生与借尸还魂。

但不会有散发着尸气的尸身如活人般思想行走。

她很想这样宽慰自己，但将这一路来察看到查探到的信息再过了一遍，心头突突直跳，终于还是忍不住变了神色，拔步往却月城飞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