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不醉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他看向林六，一双桃花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六姑娘，你说什么？”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剑神也有些不明白林六的意思，他皱着眉，忍不住说道：“无舌这小子的在江湖上的名声坏透了，他若光明正大的出现，必定会引起一番骚乱。毫不客气的说，整个江湖里有一半以上的人和他有仇……你，你将这功劳给他岂不是毫无意义。”

“不会啊。”林六笑眯眯的端茶抿了一口：“老爷子，我特地去了解过了，无舌公子和驭猴僧一样在江湖中的名声处于亦正亦邪的状态。”

“就像是所有人都知道驭猴僧是个钻了牛角尖的‘好’人，他们自然也清楚，无舌公子顶多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乐子人。”林六顿了顿，轻轻叹了口气，道：“相比滥杀无辜的白寡妇和喜好人披的无相老人，他还真不至于成为人人喊打的存在。”

“当然，恨他之人的确很多，但没被他折腾过的人也有不少。”林六放下杯子，轻声说道：“这个江湖很广阔，新人来了一批又一批，无舌为月斜芳报完了仇，他不会再折腾了，自然就不会再产生新的仇敌了。”

“你这般做，并不妥当。”剑神摇摇头，道：“你不知道当年江湖之中因他而起的血雨腥风，当初五大门派连同那些附属他们的门派死了多少人？这些人的亲朋好友江湖同门还活着一天，他们就不会放过无舌。”

“为了一部虚假的功法自相残杀的人，在发现功法原来是假的之后便将自己的罪责全部推到一个‘罪魁祸首’的身上，剑神前辈觉得这合理吗？”林六目光平静的问道。

剑神当然觉得不合理了。

当年梦不醉虚构了一部不世功法，可那功法又不是只能一个人练。若不是彼时争夺功法的人被贪婪迷住了眼睛，想要独吞它成就自己的威名，事情又怎么能真的如梦不醉所愿那般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