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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鹤归 崎怪 809 字 2022-09-23

那日,薛正自府门而出,以为褚匪是去救他们的,还一口一个褚大哥的叫着,直到长兄喝住他,直到褚匪亲口下令查封薛府、缉拿薛家男丁,薛正先是一怔,随后恍然大悟,当即摔碎了那枚剑璏,誓与褚匪恩断义绝。

仅仅五日,三司便定了罪,薛家也被扣上参涉谋逆的罪名,先帝下令斩杀薛氏三族,韩闻蕴当廷首推褚匪监刑——未待其他臣子附和,褚匪越众而出,请奏先帝应允,以赎自己择师不明之罪,欺瞒包庇之罪,掷地有声,义愤填膺,仿佛是极度痛恨武安侯等人的谋逆行径。

那一年,褚匪十九岁,离及冠不过是一载春秋而已。

旧忆残破,像是一盒早已发霉的上好酥饼,本不愿回味。

褚匪没有说话,对薛冉点了下头。

“罢了,罢了。”

薛冉不知是在对褚匪说,还是在对自己说,话毕缓缓抬头直视日头,双眼变得浑浊。

最后,薛冉望向被萍蓬扶起的赵凉越,不知想到了什么,走过来,问:“你是王讳的学生?”

赵凉越朝薛冉拱手做礼,道:“晚生见过薛前辈。”

薛冉见赵凉越对自己行的是朝礼,愣了下,微微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提刀离开了,背影带着道不尽的落寞意味。

赵凉越收回目光,忙趔趄地跑到褚匪身边蹲下,看他一身的伤,尤其是血肉模糊的右臂,简直触目惊心。

褚匪从方才便一直静静看着赵凉越,看到他平安,看到他为自己伤势而紧蹙的眉头,觉得好似比什么都赏心悦目,不禁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