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乐帝一副想要将他立马处死的样子,但他还是先看了庞太师一眼,阴恻恻道:“庞卿,胡严峰是你的下属,你说说对此的看法。”

庞太师面色不改,先是赔罪道:“臣有罪,是臣管教下属有失,闹出此等麻烦事惹陛下烦心。”

他三言两语将外将私自回京和调用军队的大罪说成是麻烦事。

而后悠悠道:“但胡严峰向来守礼知节,多年来对陛下和朝廷忠心耿耿,天地可鉴。而今他被大理寺卿逮捕,却是直接五花大绑加卸了下巴封住口舌带上朝堂。”

庞太师说至此处,一双鹰眼看向沈烬之,“如此做法怕是太过草率,既然胡严峰上来便喊冤,陛下何不给他一个申冤的机会?”

一句话便直接定性胡严峰是冤枉的,而此时说话也是申冤。

沈烬之微低着头,视线停在地上,像是被什么东西所吸引。

他一副完全没听到庞太师话,也一点都不像要关心胡严峰接下来要如何“申冤”的样子。

景乐帝瞥了一眼沈烬之,看他这番样子,直接对胡严峰抬手道:“胡严峰,朕要知道你为何无调令回京都,是否私自调动赤龙军中之人参与顾池风府上的灭门案?若有假言,朕诛你九族”。

胡严峰眼眶一红,看起来委屈至极,一个高大威武的将军涕泪横流。

他边哭边悲切道:“臣真的冤枉啊,臣与顾池风以及他府上并无交集,怎么可能会带兵去他府上杀人。更何况臣只是将领,只有管辖之权,赤龙军是陛下的军队,是陛下的兵,怎可能会听臣的指挥入京都杀人呢?”

他哽咽道:“陛下,臣真的冤枉啊!”

景乐帝听他一番说辞,冷静了许多,冷声道:“那你为何无召回京?这是死罪你不可能不知。”

胡严峰将头叩在地面,他身上并未松绑,叩下去便没抬起首来。不知是起不来还是不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