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缝完了,她觉得自己人已经麻了,给他包扎的间隙想办法分散注意力缓解自己地精神压力,以后大概可以时常过来串门顺便问问:“今日可伤着了,我来给你治伤。”

他似乎是嫌伤口绑的太松,带着她的手死死地按上去,几乎带了自虐的意味抽紧棉布,姜德书手已经开始疼了,偏在他脸上看不到多少疼痛的滋味。

他静默了半晌,终于把那双赤红的眼睛合上,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声线冷漠平淡:“我早晚要剔了苏东旭的骨。”

外头明亮如黄昏,透过屏风射进来的光却影影绰绰好不幽深骇人,过了一会儿整个世界阴暗下来,天空中闪电霹雳。

符奚一张脸惨白,忽然低头看她。

像地狱里的罗刹仰望世间,拼命爬了出来,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无辜,而是渴望救赎。

姜德书再也站不住,腿一软倒了下去。

他松开她的手任她滑落,低头垂眸看她,话里嘲讽意味浓重:“这就怕了?以后不准在我面前说什么爱慕,我只觉得虚伪恶心。”

她听完反而不怕了,这句话在她听来分明就是——我就是这样的人,没有人会爱我。

啊,可怜的病娇。

折腾了一个时辰,此时已经夜深了,外头早已变了天,狂风骤雨袭来吹打着窗柩。

这样恶劣的天气,这样恶劣的人生,还能有什么比一份炙热的爱更让人心动呢?

她努力跪直了身子,忽然张开手臂挽住他的脖子,头脸挨上去紧紧搂着:“符奚,外面打雷,我害怕。”

第6章 奔放的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