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鼻子止不住一酸,道:“我叫人去传军医。”

符奚看她一眼,不紧不慢道:“不过是皮外伤,我自己处理即可。”

“那我唤人去拿伤药,等会我帮你处理,你先去里间宽衣,我叫人送水进来给你梳洗。”她急匆匆出去又进来,忙碌了片刻才停下,下意识将他归结在这间屋子里,一副此后便要一起睡卧模样。

他本是来告诉她,自己于前院已经备好卧榻,不必她劳心再派人去准备。

此刻却再不准备提了。

隔间有侍女送水进来,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他心里泛起异样的愉快感觉,想起曾经见闻,缓缓张开双臂,道:“帮我宽衣。”

他自来没有叫人伺候的习惯,也从不觉得她应该做这样的事。

可是他忍不住想试一试这种感觉,这种世间夫妻司空见惯的相处模式,叫他能产生两人已经成婚的错觉。

他渴望也贪恋这种关系。

他已经除了战甲,身上着了件常服,外头套了件狐裘披风,因没有梳洗过,身上的味道不太好闻,这么多日的行军,不止血腥还有汗酸以及风霜泥土味。

姜德书看着他老神在在的模样,手抓住他的袖口扯了扯,道:“竟使唤起人来了。”

符奚回过神来,也有些不大好意思,他默默收了手在身后背着,转身出去。

姜德书将他拉回来:“脱衣裳我在行,我不知脱了你多少回衣裳了。”

她笑得狡黠,一双眼睛在昏沉的里间竟格外的亮,从他的角度看下去凸起的鼻尖和唇峰带了一点红,似乎泛着盈盈的水光,诱他采撷。

他喉间一动,不自觉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