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光晏似乎完全无法干涉自己的所有下意识行为。
明明是期待她每一次的靠近和示好的,可真等靠近时他又总会在关键时刻清醒的退避舍。
这其中反复无常的变化滋味让他心里很少有宁静的时刻。
齐光晏坐起身认真的摆出墨宝与符纸再度提笔想要与之抗衡。
可等刚画下一竖后他便停笔,
细听。
早晨的河风似乎有些猛烈(),吹开了她那边的窗户。
木窗吱吱呀呀的响。
他放下笔穿过墙洞准备将窗户闭合锁上。
恰在此时听到微弱的铃铛声,齐光晏循着看去。
乌发柔瀑?(),铺散着。
眉眼间有些微蹙的不悦之意,也许是因为被刚刚吹入进来的风扰了。
他视线微微转挪到发出声响的那处。
纤细的一只胳膊自然的搭落在床围边上,泛粉的指骨放松的弯曲;手腕上停着他送她的千鲤石手带串,上面还有她过去一直挂在嘴边说来历的缠丝姜花手链。
此刻早间临河湿气重,千鲤石它再度发挥效用;釉蓝的微光让她肌肤整个像是被蒙了一层云纱。
风再次起势,徐徐骚扰着,发丝微摇,她无意识的抬手拨弄了几下,在手腕上的小风铃再度响起,他赶忙回过神来将窗户紧紧锁闭好。
屋内恢复先前的安静与舒适的温度,齐光晏则不动的就那么站着面向窗面。
不知站了多久。
直到不远处的早市重提这州市的热闹烟火气他才抬步折返回自己的屋内。
自始至终不敢再让视野里多一点姜阮的痕迹。
回到桌面,未完成的符纸被他一抽扔到了旁边的废纸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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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宁府。
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