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来这时突然打了自己一嘴巴,“瞧瞧老奴这张嘴,陛下日理万机,太上皇又喜好清净,这才不打算打扰了陛下,悄悄让人护送来了此地静心休养,不知陛下这么大的阵仗?是何意啊。”

“……”

文武百官眼观鼻,鼻观心。

太上皇这意思,那不是跟陛下相悖了么。明明是贼子裴渊劫持,怎么成了护送?

张东来没给他们说话的机会,走到谢祯跟前,叹了口气道:“陛下不知道啊,太上皇本想回京,又不想惊动陛下,哪知道半道上发了病,要不是勇冠侯裴渊,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幸好太上皇早有准备,这不,您之前担心裴侯爷病了,将铁甲军都分了出去,如今人家回来了,太上皇怕外头的人说皇家薄情,又把人都呼啦啦给叫回来了,您瞅瞅,多好的儿郎啊,每日里在这守着太上皇呢,外头的百姓知道了,哪个不说一声陛下孝感动天,勇冠侯忠勇报国。”

谢祯根本没了插嘴的余地,直到张东来停了下来,看着他和蔼道:“您说是吧,陛下,我瞧着侯爷来得巧,寻思着必定是陛下的意思,要不是陛下提前做好了准备,老奴真不知道怎么办了哟。”

说着,张东来掏出了帕子,就要当场掬一把辛酸泪,细数两个老人家,千辛万苦回京,还差点因为无人知晓身份死在半道上,亲儿子还端坐朝堂一无所知。

现在摆在谢祯面前就两条路,要么把不孝子和卸磨杀驴的罪给认了,要么就腆着脸说裴渊是提早安排好,也是他让裴渊护送太上皇,顺便还能澄清外头说他容不下裴渊的传闻。

该怎么选,全在谢祯的回答里。

可谢祯哪里甘心被人牵着鼻子走?这张东来偏向性可太明显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