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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书扭过头,就见回来的小鬼头今日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单衫,他蹬着一双草鞋,显然是捯饬过,看起来干净,只是还是过分瘦,像根竹竿。

苟非问:“姐姐你怎么来了?”

月书笑着道:“我想拜拜神。”

苟非老气横秋地摆了摆手:“拜神没有用,我每年都拜,现在还是这副样子,天上官老爷哪管咱们这些地上阴沟里的人……呸,是天上官老爷才不会管咱们小老百姓。”

月书见他可爱,摸了摸小鬼头的脑袋。

正殿里,两个人各坐在一个蒲团上,月书问起他近况如何,苟非说还是老样子。

不过话说完他从袖子里抖出半只用荷叶裹住的烧鸡。

“早知道你今天要来,我也就不奇怪了。”小鬼头拍了拍烧鸡,高兴道,“今儿一个小酒楼招伙计,我想过去碰碰运气。虽然没给选上,可老板把剩菜给了咱们,这半只鸡实在吃不下,我给带回来,今儿也不饿肚子,我还以为昨个烧香灵了。”

他小心翼翼扯开荷叶,撕了只鸡腿给月书,笑嘻嘻道:“姐姐你一来,我就能吃顿好的,你说妙不妙?”

月书重重点头,烧鸡大热天的,还热乎。她咬了口,吃着吃着,忽然想起来:“你不是说拜神没用,你怎么还烧香呢?”

苟非挠挠头,为难道:“昨儿十五,再大胆子也要忌讳一些。我在桓老爷庙里住了好几年,他是主我是客,不能不恭敬。”

月书看他神色认真,关怀道:“没想到你这么懂事,以后想好要做什么吗?这庙里多年未曾修整,夏天还好,秋冬刮风下雪,可要仔细身体。”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