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雾逸散,灯台的烛光轻轻摇晃,给仙鹤折叠屏风画上仙女的几抹朦胧的身影。
段寰宇瞳孔一缩,猛地转头不看。
可其他感官却更加敏锐,只听见外间静谧无比,以及,屏风内缓缓撩起的水声。
段寰宇腾地站起,又缓缓坐下。
想从柜子里拖出一本书,却又想起这边是从来没住过的府邸,给秦怀安的院子根本没有放入藏书。
他只好假装欣赏着放入几枝桃花的窄口瓷瓶,却从瓷瓶那曲线如女子般的身姿,回想到屏风的身影。
只是半日不见,颈后被狠狠咬过的地方灼热地跳动着,全身的经脉都在灼热地跳动着,深处在深深地叫嚣着,在饥饿,在渴求着什么。
这些渴望甚至盖过了让蛊师撕扯血肉的毒,盖过了内脏与骨髓被万虫啃咬的疼痛。
又或者因为疼痛难忍,他才渴求那接连不断、密密麻麻的解脱、绵痒与痛快。
特别是,当房内残留一些特别舒适,又带点灼热的醉人味道,段寰宇感到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起来。
是了,或许是那日的药力残留……他中毒已深,杜侍郎给他下的另一种毒不会太快消散。
但也消散了大半,因着昨夜他昏沉不醒,在迷糊中丢失,睁不开眼,什么感受都仿佛隔着一层纱。
而今日,他却分外的清醒,撩起的水声清晰地挑动着他的弓弦……让从未仔细看过女子的他不太适应。
段寰宇忽然想起来,秦怀安是否也是这样。
与白日不同,白日他们十分整洁,秦怀安与他只是亲吻,后续秦怀安羞得只顾着吃饭……羞耻感比他来得更加迟钝。
而现在,秦怀安洗得这般慢,是否也因为分外清醒而对接下来发生的事不敢深入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