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美人撑着脑袋,发丝柔软垂落,软软地搭在敞开的领口上,垂过那一小片的白。雪白沟壑之间,凌乱地点缀着一点又一点的粉,像是散落的海棠花瓣,又像是别的。
画上,没有落款,只有角落里的四个字,写着“永以为好”。
秦怀安:“……”
艹。
这是在干什么!
就不怕她会将画给别人看。
也是,恐怕没人敢买,还把她抓了,罪名是大不敬,竟敢画画亵渎当今圣上。
秦怀安不再多看,收起画卷,让青麟卫空手而回。
第二夜,段美人白天送工匠过来共同商讨、做事,晚上又差人送画。
这次,画上画的是,在屏风之后,雾气缭绕,线条有力又优美的手臂搁在浴桶边上,撑着段美人的侧脸,俊美从容的脸、喉结与沟壑雪地上的海棠粉白隐在雾气之中,朦胧若现。
唯一清晰的,是那眼神幽幽地看过来,仿佛在通过画作,与她幽怨地对视。
青麟卫道:“属下没有看过画,段公子说,是对镜自画,十分感谢秦姑娘送的大镜子。”
“段公子还吩咐,见面时日不多,请秦姑娘不要厌弃画作,留作想念。”
又在卖惨,自称时日无多……
如果他长命百岁,岂不是对今天的事羞恼百年。
秦怀安捂脸,又面无表情地收起画卷,回道:“差不多得了,再多就烧了。”
免得段美人恼羞过度,自挂东南枝!
而青麟卫答应过后,给陛下转述完秦姑娘的话后,又如实详尽地补充:
“秦姑娘看完话,捂住了脸,才把画作收起。”
段寰宇含笑问:“哦?她捂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