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钱烧完,几个墩子拿完钱也骂骂咧咧走远了,宁稚安此行目的达成,便准备跟季昭然回去。

寒冬腊月的,铁脸盆凉的很快,宁稚安把纸灰倒进垃圾桶,本着就怀特这个德行,以后这种情况也许还会遇上很多,又留下了那口脸盆。

往车上走的时候,季昭然忽然侧头看向深稠的夜色,

宁稚安双手抱着铁脸盆,不解地问:“怎么啦?”

“没事,”

季昭然拉开车门,因为手腕扬起这个动作,腕骨间的珠串微微露出。

车门灯应声亮起,冷白的皮肤下隐隐可见淡青色的血管,中间一粒朱砂殷红刺目。他捻起一点宁稚安脑袋顶上的纸灰,随手搓成了粉末:“你脑袋上都是烟味。”

宁稚安闻言忘了继续追问,使劲儿晃了晃脑袋。

*

怀特不敢坐季昭然的车,便直接去了酒店门口。

他刚一到门口,楼下责望风的鬼就大喊了一句:“风扯紧乎,条子来了!”

怀特早有准备,快速飘了过去,举着一面业镜大喊:“都别动!我带着执法记录仪呢啊,谁都能拍到,回去以后要鬼脸识别的,跑了以后罪加一等!”

楼下的鬼停住了准备跑路的步伐,纷纷小声唾骂:“狗无常,你看清楚,我们没有做坏事,甚至没吓到一个人!我们不是来破坏这里的,是来加入大大生活的!”

“瞎说,你们这是非法集会。”怀特扶正帽子,挨个检查他们的地府通行证,当着业镜的面,怀特大声说:“就算我们阴间的政法系统很包容,政府百姓一家亲,给你们外出探亲的机会,你们也不能这样公然聚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