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皇后的神情略微松动了些:“陛下说的也有道理,但小七的性子,若是强行撮合,只怕最后要闹出事来的,我又何尝不想早点抱上孙子?”

她说着,捂住胸口轻轻咳嗽了两声:“倘若沈家那孩子是个姑娘就好了,我就从没见过小七还能待别的人如此亲近的。”

她无心说着一句,倒让皇帝起了其他念头:“今年临川侯府没有秀女参选吗?”

商皇后一听就知道他想说什么:“沈徽的父亲倒还有几个庶出的女儿,但年纪都与小七不相衬,临川侯的女儿年纪又太小了,还得再过个两三年才到说亲的时候呢。”

听罢,皇帝沉思了片刻,又端起来香茶,喝下半盅:“那不妨示意临川侯,将他女儿留下来,待她长成,也差不多到了小七说的愿意娶妻的时间了,岂不是正正好?”

“如此也可,但这庶妃的事儿,臣妾是不想去儿子跟前讨嫌的,既然是陛下起意,那陛下便自个儿去跟他说吧。”这几年来,商皇后鲜少再如这般露出含着嗔笑的神情来。

皇帝虽心中已与她疏远许多,但再次见到商皇后的态度软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行,不叫斑奴为难,就让小七念叨我这个当爹的吧。”

二皇子散漫,四皇子空有野心,计谋不足,五皇子更是,脾气急躁就算了,还把好恶都明明白白地摆在脸上,跟他娘一样是个蠢货。

唯有小七......皇帝端起香茶一饮而尽,唯有这个孩子,磊落聪敏,最得自己喜爱,奈何身带热毒,喜怒无常。

再等等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