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紧紧地抿住了双唇。
若说他从没察觉父母之间的隔阂那是不可能的。
殷盛乐上辈子无父无母,像是野地里长出来的小孩儿。
这辈子终于有了一双对他予取予求的父母,可却......
“我给阿徽讲个故事。”
殷盛乐一扯缰绳,控制着马匹放慢了速度转向往宽阔的草场的方向悠悠走着:“有一个老农,家里有一方良田,几样不同的谷种。”
“他每种下一种谷子,都悉心照料到谷子结种出来,发现结的种子并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种,于是便又换新的种下。”
“如此往复再三,他家里的种子都种了一遍了,最后的那一次尤其尽心,可却还是没能找到他想要的那种谷子。”
“他想要最符合自己心意的谷种,种在全家最要紧的良田上,又十分堤防自己的岳家,生怕因为他种不好谷子,会被岳家人插手,叫他种下不合心意的种子,或者干脆被人抢走那块良田——他侍弄稻谷时真的十分用心,而他年纪也大了,再过不久,就到他必须挑选一种谷子种在良田上的时候了。”
他慢慢说着,眼中沈徽的神色也变得愈发凝重,这让殷盛乐心里宽慰许多,他继续说了下去:“或许是人到老了,就会愈发地固执,那老农始终不肯妥协,几乎要与岳家闹翻了,再过不久,也许他就会干脆把已经种出来的谷子全都卖出去,又或者在趁着自己还有精力的时候,重新去搜罗新的谷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