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殿下挂记,臣没有吃不惯,殿下无需如此麻烦。”

沈徽不是个挑嘴的人,只偶尔会对些鲜甜的吃食流露出少许偏爱。

殷盛乐早知道他会这么回答了,但不亲自听他说出口,心里的躁动就很难停息下来,他伸手将桌案上的古籍翻了一翻:“这么多书,得清点到什么时候?”

“已经快要点完了,若不是殿下突然过来,臣不需分心的话,在下午之前就能点清楚。”沈徽将被殷盛乐翻开了的那本书的书页又合回去。

殷盛乐见状顿时讪讪:“原来是我打扰到你了。”

沈徽摇头:“并非如此,只是殿下若在臣旁边的话,臣就免不了要分些心神去留意殿下的一举一动......”

“那、那你别管我,我就在翰林院里到处转转,你早些将工作做完,内务府那里已经新送了些炭火来,还有养在庄子上的鹿也送了几只过来,晚上咱们吃烤鹿肉。”殷盛乐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包还温热的点心放在桌案上空白的位置,站起身,“若是饿了,就拿这个垫一垫。”

他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孔章德叹着气重新坐回沈徽身旁:“啧啧,不愧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七殿下对沈大人还真是温和。”他眼神钉在那包点心上头,感叹道,“我来京这么久,常常听人说起七殿下,都是什么性情乖张,脾气糟糕的,今日看来,方知传言不可尽信。”

“殿下的性子本就十分温柔,只是......”沈徽的眸子暗了一瞬,复又地微笑起来,“孔兄乃是心思清明之人,自然与那等以谣传谣,偏听偏信的愚昧者不一样。”

他噙在唇角的那抹笑容似是满足,又似是嘲讽:“殿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孔兄日后与他见得多了,便也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