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徽一整晚都没怎么睡好,半梦半醒地见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景象,一睁开眼睛却又忘记了,只留着些许莫名的熟悉感。
他一向醒得都很准时,哪怕昨晚劳累了大半夜,沈徽也在早晨第一缕阳光出现的时候睁开了眼睛。
他脸的侧边睡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殷盛乐的头发早就被他自己给蹭散了,乱七八糟地在床上像流水一样淌开,嘴角还咬着一丝,睡得很是香甜。
沈徽抬起手,将那丝头发从殷盛乐脸上拨开,熟睡的少年睫毛飞快地颤动两下,睁开眼来,他迷迷糊糊地抬手抓住沈徽捻着发丝的手,然后侧了下头,很自然地“吧唧”一口亲了上去。
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要保持平常心的沈徽一下子又炸了毛,他用力把手从殷盛乐手里抽出,下意识抬起的脚正抵在殷盛乐的小腹上,若非他脑中还存有理智,只怕下一秒就能把这个大清早开始耍流氓的家伙给踹下床去。
迷迷瞪瞪的殷盛乐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心,揉揉眼睛:“阿徽,你怎么醒得这么早?”
沈徽努力让自己表情看起来没太大的异样:“殿下,也不算早了,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忙,该起了。”
又打一个哈欠,殷盛乐的神志才逐渐变得清明,终于是又想起自己昨晚上做过的事情,心里一虚:“哦对,是该起了,那个谁好像是死了来着......”
他往床边爬,没注意到因为昨晚自己糟糕的睡相和对沈徽的纠缠,腰带不知怎地就被睡到了沈徽身下去,殷盛乐感觉到有股力气在拽着自己,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哎哟”一声砸到了床下。
“殿下!”沈徽见状连忙爬到床边。
帐篷里的床本来就不高,地上还铺了厚厚的地毯,殷盛乐这一摔也没把他伤着,只不过腰带已经从他的腰上面消失了,衣裳的前襟散开来,从胸口一直咧到腹下,他再一翻身,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深色的寝衣从肩上滑了下来。
裸着大半肩膀的殷盛乐站起来,也不管衣裳散得有多开,抓一把乱糟糟的头发:“劳驾把腰带递给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