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场地动就没有死人的,更别说唯一死的人还是本该能嚣张到许多年后的水侬了。
而且水月的模样看上去并不十分悲伤——他们兄妹两个感情本来就不怎么好, 这倒是可以理解,但殷盛乐总觉得水月在浅淡的悲伤之外, 莫名地给他一种这姑娘十分惊慌的感觉。
“若能见着王子的尸身,臣倒或许能仔细确定一遍, 可眼下见不着。”沈徽神色如常, “说不准就是他过于倒霉了, 才会被房梁刚刚好砸中脑袋呢?”
殷盛乐抬头望望阴沉沉的天空:“本殿下观他面向,应该不是如此短命之人才对。”
“殿下何时还学了相面之术?”沈徽笑道, 从后头轻轻拉了一下殷盛乐的袖子, 防止这人望着天不看地, 一脚踩进前面的小水坑里去。
“你家殿下我目贯古今, 耳听中外......诶?”殷盛乐看见前头飞快地走过去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反手拉住沈徽,二人退到墙角。
“怎么杜总管会在此处, 他不该跟着父皇的吗?”
那道影子正是皇帝身边最为得用的太监总管杜绪,他身边一个人也没带,走起路来快得恨不能要原地起飞。
“他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虽说皇帝停了今天的大朝会, 但他与身边的重臣们还是不得闲,而作为皇帝最信重的大太监,杜绪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行色匆匆地出现在内宫,本身就是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了。
殷盛乐思索再三,拽着沈徽悄悄跟了上去。
哪知杜绪七拐八拐地, 竟然来到了储秀宫外头不远处的一个小花园里。
这地方殷盛乐还算熟悉, 他知道小花园离门不远的地方刚好一座假山, 是个能藏人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