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殷盛乐到底没能劝动沈徽留在宫里, 而沈徽的理由也很正当——他这个当人太傅的,总不好才刚刚露面了一天半刻,就又被某人折腾得不得不缺席。
任是这个“某人”的脸皮子再厚, 到底也不好意思跟两个小娃娃抢人。
“唉,果然一旦有了孩子, 你的重心就不在我身上了。”殷盛乐装模作样地抱怨着,手指头很不安分, 非要在沈徽的指缝里蹭着, 舍不得放开。
“陛下赐我太子太傅之职, 不就是为了教导太子殿下么?”
“你想哪儿去了?”殷盛乐笑道,“福宝他既然已经过继到我膝下, 那就算是我的孩子了, 当然也是你的, 你又不肯住在宫里, 长时间与孩子分居两地, 可不利于你们培养父子之情呀。”
他挑着眉梢,俊美的脸庞上写满春风得意的字样, 眼神柔和似有无边荡漾的情谊:“难不成阿徽如此聪敏,心思灵透,竟也看不出为夫的好意?”
沈徽耳朵上的羞红“刷”地一下就蔓延到了双颊上:“陛下说笑了。”
“这话说得, 难不成阿徽又要将那几夜的恩爱都抛之脑后,不肯承认了?”殷盛乐往后一仰,吊儿郎当地翘起了腿,“这可真叫小七伤心,都被人那样那样了, 结果某人还不不肯认账。”
沈徽的眉心突突突一阵乱跳, 他深呼吸, 可嗓音还是有些发颤,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陛下,如若您没有什么吩咐,臣便先行告退了,太子殿下与世子还在东宫等臣回去。”
“那俩小娃娃正叫宫人陪着玩呢,小不丁点儿的,你回去了也只不过带着他们一起玩而已,还不如在这儿陪陪我呢,你不在的时候,我可是隔上半刻钟就要想你一次,再这么下去,就要成相思病了,阿徽阿徽,可怜可怜小七罢。”
他叨叨叨地,嘴上将自己说得无比可怜,手上的动作却半寸余地都不留,将沈徽的手死死扣在自己的掌心里,不肯叫他轻易离去。
沈徽瞟了一眼他桌上还没批完的奏章,用力挣扎了几下也没能叫殷盛乐松动:“陛下,这堆公务您就不处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