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肩颤着,像是一只离家后迷路的小鹌鹑,不但找不到巢穴的方向,更糟糕的是天空开始落雨了,他在雨里无处可去,更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地方用以避雨。
沈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歉意,他从小见到的,都是父母家庭中的悲剧。
“我从没见过一个人是如何去爱另一个人,我从不知道自己爱上谁的时候该去怎么做,我也不明白,怎么对你才是最好的......”
殷盛乐发现他似乎是有些崩溃。
在西北的时候,两个人的压力都很大,一方面他们要保持瘦岩县各种工业的正常运转,还得防着那些窥探的目光,另一方面,攻打大草原并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就算有殷盛乐从后世带来的先进技术,西北大军都装备上最先进的武器与盔甲,攻入草原的过程里依旧充满了危险。
殷盛乐几乎时时都行走在死亡的刀尖上,而只能坐镇后方的沈徽又如何能安心?
他们过了精神紧绷的几年,终于拿到了想要的成果。
而二人之间的情谊也在安定下来的最初时刻彻底地爆发出来,这才有了那个晚上并不足够理智的情//迷时刻。
沈徽终究还是越过了他给自己设立下的那条线,并且还是主动去跨越的。
一直以来,他所坚持的东西,早在今天之前就已经破碎损毁了。
在他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也发现从前自己所阅读过的所有书册里,都没有任何一本是教导在这种事情发生之后该怎么做的。
事情越来越朝着沈徽最最不擅长的领域奔去了。
殷盛乐捧着沈徽的脸,他痴迷地凝视着沈徽充满混乱与迷茫的双眼,还有通红的眼角,晶亮的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