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的故事,沈徽并不敢轻信:“这世上许多事情都是解释不清楚的,我曾经去过南边,那里的山民在祭祀神明时,祭司们会服用一种致幻的菌类,他们都能绘声绘色地描述出自己在另一个世界见到的神明。”

霍时序耸肩:“我也觉得我可能是发疯了。”

他咳嗽着,愈发脆弱。

“可你现在这个表情,和那一个‘沈徽’一模一样的。”霍时序笑着摇头,“你不信我,但又觉得我说的可能都是真的......为什么你会觉得是真的呢?是谁让你有了这种疑惑。”

沈徽看着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杨阁老几人,是你在背后操纵?”

霍时序咽下涌到后头的血腥:“不,他们只是不愿意与大殷为敌,更不愿意被前朝所掌控,而我也只是在恰当的时候,给他们一个适时的提醒而已——这几年来的变化,哪怕再固执守旧的人都能看到,没有人不想活得更好。”

“你说你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失去了记忆,却还记得与这些人联系。”

“或许是因为我哪怕遗忘了过去,也没法忘记姐姐是因什么而死。”霍时序长长地叹息着。

身为商元帅最信任的人,西北上下将士们都无比熟识的军师,还在李国公的妻子难产时救下她们母子的性命......霍时序的确有很多能轻易做到的事情。

然而这个世界里的皇帝也好,“NF沈侯爷”也罢,自这二人带来的天然的违和感,让霍时序愈发疑惑,愈发头疼,既仇恨,又好奇,却怎么也没有真正地下手过。

现在他终于想起来一切,但也正因此,确定在自己跟前的人并非是一直想要报复的仇敌,沈徽不是,现在的皇帝更加不是。

“假如你也曾见识过那位暴君的种种暴行,肯定也会很想杀了他的。”霍时序脚尖落下一瓣不知从什么地方飘落下来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