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他不能死。”杜仲将叶清衣按回床上,“掌门师兄也知道,我想,掌门师兄会用比锁灵丹更好的办法控制住玄墨箫。”

叶清衣眉心一颤。

“你或许下不去手,但掌门师兄,一定可以。”

杜仲的话如尖刀一般插进了叶清衣的心口。

他无法猜测到华子尘会对玄墨箫做什么,却笃定玄墨箫此刻正在遭受苦难,那孩子毕竟救过他两回,他当真要置之不理吗?

叶清衣难抵良心上的不安,伸手拽住杜仲青色的衣角:“杜师弟,求你,带我去执法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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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墨翠做壁的执法堂内,幽暗之中透着一股子华贵之气。

玄墨箫跪在光可鉴人的玉砖上,双目低垂,面无表情,他大概失血失得多了些,脸色很是苍白,嘴角也干裂了,碎发乱糟糟地挡在面前,看上去既可怜又无助。

他的身边,站着一脸不耐烦的苏梦笙,苏梦笙照旧将手里的折扇摇的哗哗作响,一边摇一边拿眼去瞪坐在执法席上的华子尘。

一身滚金玄袍的华子尘几乎与黑漆漆的执法堂融为一体,但表情肃杀,周身散发着强大威压之气的掌门人远远比执法堂本身更令人惧怕,华子尘身边,站着执法堂长老柯竞,柯竞望着短短几日内再次踏入执法堂的苏梦笙,表情很无奈。

“苏峰主,掌门要审问的人是玄墨箫而不是苏峰主你,且苏峰主是玄墨箫的师父,合该避嫌才对。”柯竞道。

与华子尘僵持了许久的苏梦笙合上扇子一笑:“柯长老此话差矣,正是因为箫儿是在苏某的徒弟,苏某才更应该待在这里,岂不闻教不严,师之惰,徒弟有错,当师父的自然是难辞其咎。”

“你确实是难辞其咎。”华子尘道,“若不是你胡闹,玉穹山怎会发生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