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个大笑道。
许逊蹙眉:“是三师叔要考校我不成?”
另一个高大的道士冷着脸道:“我师父正在和近光寺的主持论道,也顾不得你这样的小卒子。”
“就是,不就是有些臭钱么,以为靠钱能进到道门,还能靠钱买通师傅师伯们么?许逊,师傅们可都不知道你是谁呢。”
连最后一人也开始嘲讽许逊自作多情。
这些个道士都是生活所迫活不下去,偏生识得些字,是读书人,不想做下贱营生,不知怎么的得以进入道门混口饭吃。
他们三倒也有点慧根,又恰逢此时灵气复苏,修行多少有些成果,但之后许逊横空出世,他们见了,就生出怨愤来。
许逊家世好,金屋美眷样样不落,偏偏不知怎么的猪油蒙了心,偏偏来当道士追求长生不老。
然这世上哪有什么长生不老,他们这些人追求了半生的金银,在许逊眼里却是能随意挥霍的砖瓦土石。挥霍也就罢了,许逊把钱散的到处都是,却独独略过了师门手头最紧的几个人,一副视钱财如粪土的高洁模样。
这引得同门几人越发不快——这许逊没读过几天书,祖上也没阔过,就只是个下九流的行商罢了,还是个和西域的蛮子做生意的行商!
凭什么许逊敢看不起他们!
被三人团团围住的许逊满心茫然。
他不知道这些人为何对自己怨气如此之大,平时他们一贯是井水不犯河水,师门内许逊人缘不差,单单就和这几个人不对付,他也不和这人打交道,偏偏这次至关重要的任务,师门却派了这些人来。
许逊一直向往仙家做派,这才当了道士,进入道门的时候已经是有些家底,而后见同门都是清高孤傲姿态,便也努力撇去铜臭做个不被俗物干扰的道士。
结果等他抛开了俗物干扰,自己崇敬的师兄弟们,却俨然是被铜臭遮住了心。
他疲累地闭住眼睛:“你们又何必咄咄逼人!我家财已经散尽,这两尊金像是得师叔祖点化所得,只要能封印貔貅,一切就都值得。钱财自万民来,又还到万民中去,没什么清高孤傲,就只是我许逊修行的方式罢了。”
听闻刺眼,那三人又怒了,他们斥责道:“修行,你谈哪门子的修行!下九流的行商,也敢和师叔祖攀关系!”